洄瀾墨客

居住南部的我，對苗栗一帶總是陌生，朋友相約，說苗栗饒富客家意象，有山有海，建議出遊。秋日的台灣，涼爽沁人，中北部，溫度略低，小小一一個台灣，氣候、文化竟大相逕庭。

    秋日，也是叢花繁簇之際。驅車北上抵達銅鑼，花一般的故鄉在眼前閃耀著，行經三義、銅鑼台十三線省道，左右兩旁小丘綿延著，近處有平野，遠處有綠意，此刻，間雜白花點點的油桐花，或叢聚或零散地漾在枝頭，有一種秋日沈醉的美。南部鮮少有油桐花，初次乍見，頗有新鮮驚喜之感。

    銅鑼，有一條往通霄的小路，其間有一較大的村落，名為烏眉，有人在當地的小學服務，恰好該日為運動會，所以全校師生依舊到校，閒談幾句，氣息中散發著客家人「好客」的種種感受。他們說，再開一小段路，可以到西湖。西湖，多麼麗的名字，那是大陸「淡妝濃抹總相宜」的羞澀意象，我好奇著，這兒也有一個湖泊嗎?當地人說西湖已經沒落了，以往有一條市街，繁榮聚集，馬龍車水，一片熱鬧景象躍於眼前，如今繁花落盡，只剩一、二條街，勉強成為旅人山線佇足停留的歇息地。而我竟然在此地，找到一地黃色向日葵花田，整片座落在高高架起的國道一號旁，遠景拍來，極具立體感，特別是亮黃色澤，讓畫面顯得特別明亮。

    西湖附近有一座農場，但牛羊隻不多，此地命名為英格蘭，又看見小瑞士的指標，我們依循前往，雖和歐洲美景有些落差，但此地的新鮮空氣，卻是台灣少見的。經過農場，再蜿蜒幾條路，便可抵達苗栗市，友人說，苗栗市不算大，夾雜於新竹、台中，發展受限，甚至連鄰近的頭份、竹南，都比之熱鬧。我在苗栗逛逛，與我熟悉的屏東市、新竹市、嘉義市，在熱鬧程度上，似乎略遜一籌; 但走在其中，不大不小的城鎮，盈滿著濃濃的客家味，有聽沒有懂，傳進耳裡，糊亂一團，那種語言曖昧的氛圍，卻帶有一種出國的想像!

    苗栗的鐵路，分成山線與海線，在地圖看來，我發現海線有許多的「鎮」，似乎比山線來得熱鬧; 這次的慢活旅程，我在山線遊走，有油桐山林相伴，有客象文化浸淫，我真的離開了我熟悉的南部，看到不同的視覺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