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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星星的故事-莿桐楊桃

來自星星的你,曾在台灣風靡一時; 在台灣,也隱藏著一個「星星的故鄉」。

    俯仰於天地間,三十有餘,吃了多少年歲的「星星」,卻從不知「星星」的故鄉即在雲林莿桐。「星星」,其實是一種水果,這是一種浪漫的稱呼,白話一點敘述,就是「楊桃」。星星之名,深得人心,似有一種織女與牛郎的美好約會; 星星之形,乃在於楊桃的橫切面,一刃一刃地劃過,在盤中灑下無數顆星星,好像神仙的姿色就下落凡間一般。

   星星的故鄉,座落於莿桐,最大宗在於大美村的溪美社區; 雲林是農業首都,會有楊桃做為特色行銷,一點也不令人意外,莿桐除了「星星」,尚有蒜頭、蕃茄、豆皮; 讀過台灣史的人會知道,莿桐這個地方,曾因莿桐花盛開,做為平埔族的年歲計算,因而博得芳名; 總之,莿桐是個有歷史故事,有草根風情的地方。

    特別在初秋之際,空氣裡乍暖還寒,最適楊桃生長; 莿桐的楊桃,是軟枝楊桃,屬馬來西亞種,滋味比一般楊桃稍甜又較不澀。那天特地驅車尋訪,始知一片片黑布覆蓋成網的就是楊桃的家,好幾座黑色布棚,約莫二十多座,每一黑棚(網室栽培)裡頭均有七八十棵楊桃樹,每一棵樹結實累累,少說也上面顆縣掛其上,好似綠色風玲一般; 掐指一算,一座黑棚約有八千顆,十多座黑棚散布在產業道路上,在暖冬裡,數十顆星子吐露著楊桃香,連風都感染著水果的芬芳。

    我和兩位婦人,伸長著雙手,摘下枝上的星子,青色尚未成熟的、黃色香汁欲滴的、半青半黃仍待後熟的,全都裝進箱子裡,有的釀成果醋,有的醃製成蜜餞,有的壓榨成汁,不同的色澤,不同的產製過程,但卻有著相同的甜蜜滋味。兩位婦人身手矯健,識途老馬般地快速篩選、擲進一顆顆入籃子內,好像有摘不完的星星一樣。不用黑夜,沒有月色,滿樹的綠,成了莿桐的天空,幻化成大美村里的帷幕。

    我順手拈了幾顆,在嘴裡品嚐著,好像童年那種摘拾果實的愜意感重湧心頭,我想起在八寶冰裡的楊桃乾,對面鄰居賣的楊桃汁,彷彿時光在星星的故事裡,輾轉又纏繞了一回又一回,幼時的真與美,都依依浮現在眼前。婦人看到我愛吃的模樣,硬是塞了幾顆給我,消瘦的口袋頓時間豐腴了起來,回到家,我把戶外踏查的戰利品和家人同享,他們吃著滿嘴盡是,用叉子串起一朵又一朵的星星,他們倒也不知道星星的故鄉,是--莿桐。

    知道也好,不知也罷; 滿口的甜,早已掩蓋了對鄉土的無知。莿桐的土地,總是充滿著環境與草根性的情懷,從未親臨此鄉的我,竟情不自禁地愛上了這裡。一顆顆等待加工成星星的楊桃,青中帶黃,黃裡鑲著青邊,輕輕地擱在一旁,在夜裡,他們會不會閃耀著銀雪色澤,告訴我更多莿桐楊桃的篇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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