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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愛寶島--<<我的心,我的眼,看見台灣:齊柏林空拍20年的堅持與深情>>

 

當我看完<<我的心,我的眼,看見台灣:齊柏林空拍20年的堅持與深情>>之後,心中有著滿滿的感懷與悸動! 一位台灣本土道地的攝影家,花費了前半段人生的時間,投入於台灣的生態、環境、自然,並提出批判、省思,著實展現了對這塊土地,無比的關懷!

從事台灣空拍攝影超過二十年的齊柏林先生,最近悄然地完成了台灣首部空拍紀錄片《看見台灣》,也將這部紀錄片的影像,轉為文字的紀錄-<<我的心,我的眼,看見台灣:齊柏林空拍20年的堅持與深情>>; 九月時,齊柏林曾來到高雄,與高雄的朋友分享空拍的紀錄; 十月底,齊柏林與吳念真再度來到高雄,為其空拍台灣的首映會大力宣傳。在這本書中,我看到齊柏林從空中俯看台灣,捕捉了八八風災過後的土石崩塌的畫面,捕捉了高山遭濫墾濫建的鏡頭,當然還包括了山坡地蓋滿密密麻麻的樓房、五顏六色的廢水汙染河川、河道截彎取直的過程,以及每個景點因時代的遷移所呈現的遽變; 每一個畫面、每一頁的書寫,看了總令人怵目驚心。齊柏林以這本書和這部紀錄片,提醒國人,好好珍惜台灣的美好,別讓美麗的山河與動人的畫面,付諸流水,更別讓我們的下一代,承擔不公不義的責任。
   原本任職於交通部的齊柏林,只因為愛上空中攝影,加上因緣際會,在四十七歲的那一年,決定辭去公職; 其實當時距離退休只剩三年時間,儘管不能完滿地過完公職生活,但他不以為意,他堅持選擇自己所愛,堅持把台灣的美紀錄於生命中,所以他把剩餘時間,全都奉獻於畢生最愛的空中攝影。他花了三年時間,累計飛行四百小時,耗資一億元,完成紀錄片《看見台灣》,也完成這本書。這幾個月來,他首次透過群眾募款的方式,由三、四千名網友與企業共同贊助二百多萬餘元,在中正紀念堂廣場成功舉行了戶外首映會,後來,受到高雄觀眾熱情的感動,也決定在高雄舉辦一場戶外展演。

   透過齊柏林的空中攝影,我們首次從空中看到台灣的美麗與哀愁。美麗的是,群山巍峨聳立,翠峰綿延,間雜幾條溪流,潺潺流過; 哀愁的是,過多的人為建設與工廠的林立,導致美麗的山河,失去了原有的純粹。 而在八八風災之後,齊柏林在第一時間租用直升機進入災區,看到大規模土石崩塌的驚恐景像,更讓他心痛不已。他說:「那毀天滅地的景象,就像世界末日到來。」他決定辭掉工作,開始進行空拍台灣的工作。

   從高空俯瞰台灣,是一種難得的經驗; 對他而言,接了這樣的工作,就是一種責任,也是一種甜蜜的負荷; 他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景,可以享受獨一無二的資金挹注,但他必須做出一番成就,才能證明自己的工作,是對台灣有價值的。有太多人,從小就有著與齊柏林先生一樣的夢想,可以坐上飛機、直昇機,從高空看大地; 也有太多人,希望自己能夠真正成為一隻鳥,自由遨翔,盤旋在美麗的的空中; 也許我們都有這樣的夢想,但就僅止於夢想; 我們沒有過人的勇氣,也沒有如此的幸運,所以,今天齊柏林先生,用他的雙眼與行動力,幫我們做了完美無瑕又動人心扉的紀錄。

在這些紀錄中,除了歌頌台灣的美好之外,更吸引我們注意的,其實是從美好到殘缺的過程; 這些過程,是如何造成的?有沒有可能有恢復的一天?當我們看到這些過程、這些結果時,我們如何去防止、避免這些殘缺繼續遭到無止境的破壞?我們生存於地球上,只是大自然的一份子,我們是地球年表上短短的過程罷了,佔在年表上不過是千百萬分之一; 我們有什麼資格去破壞山林、去掠取自然寶藏呢?在地球中,我們都是自然界的客人,我們應該以一顆謙卑的心面對自然,以一顆尊重的心,對待孕育我們的大地!

在這本書中,每一幀幀的照片,都代表著一段故事; 每一隻字片語,都是齊柏林想對台灣人說的話; 每一個故事的背後,都有著齊柏林想讓我們知道的意義。當美麗的山峰被砍成了童山濯濯,說明了人為的破壞已超出環境所能承載的範圍; 從海邊群聚的漂流木,說明了不肖的業者,為了自身的利益,而濫伐樹木; 從工廠排放的黑煙污染了民眾的身體健康時卻無能為力,說明了政府是縱容工廠的…。從桃園復興鄉經新竹縣尖石鄉、五峰鄉到南投仁愛鄉、嘉義阿里山鄉,這些高海拔山區舉目望去,盡是高山茶園和高山蔬菜,也夾雜著淺根系的檳榔樹; 由於消費者的需求大增,這些茶樹、蔬菜、檳榔越種越高,越種越密,間接導致水土保持的嚴重破壞,無形中也種下了日後土石流的隱憂。

   台灣美麗的河川,在數十年前,應該是清澈見底,隨處可以「摸蜆兼洗褲」的,甚至有些村落的河水,可以直接取水加熱直接飲用; 有些地方的水,甚至令人讚嘆大自然的美好! 然而,當台灣邁入開發中、已開發的社會時,我們為了過著更便利的生活,我們為了得到更多,於是,我們大量建築、大量開發、大量消費,逐漸的,什麼類型的工廠都如雨後春筍般地建立,什麼樣式的建設都如火如荼地出現,深怕不如人; 也因為這樣肆無忌憚地開挖、使用,導致現在的我們,必須承擔這些貪婪! 有些河水因工廠任意排放廢水,忽而變紅,忽而變黑,成了五彩繽紛的調色盤。齊柏林說,令他印象最深的是高雄岡山一帶的阿公店溪,有一次像黃河一樣,變成橘色,有時是乳白色,每次拍攝看到的顏色都不同,這實在是人們心中的痛呀! 至於養豬戶最多的二仁溪,原本發源於內門山區一帶,仍是清澈見底的,然而一路流經仁大工業區,進到市區之後,便漸次污濁,遠在高空就能聞到臭味,而色澤更不需多加贅述,這樣的感覺,讓他真正體驗到什麼叫做「臭氣沖天」。

   曾經,我們都以為「人定勝天」,我們天真地以為,靠著我們的智慧,靠著科技領先,就可以創造天下無敵的一面; 這對於各個產業來說,也許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在面對大自然的當下,我們不得不低頭,也不得不提出質疑。在拍攝過程中,齊柏林也對「人定勝天」有了不同的看法。以九二一大地震為例,大甲溪的攔砂壩、發電廠全被土石覆蓋,從空中拍攝,像是龐貝古城遺跡;後來一度修復,但敏督利颱風來了,所有人為建設一夕間又被摧毀。又如高雄甲仙小林村,原本是層巒疊翠的美麗山林,當地平埔族每天快樂悠游地生活於其間,但是經過一場莫拉克風災之後,大地哭泣了,山林岩石毫不留情地崩壞,淹沒了整個村莊; 他認為,從這些慘痛經驗來看,土石崩塌正是大地的反撲,其實不必重建,山林最需要的,其實是像農耕一般,需要休養生息。
  
   台灣雖然只是一個蕞爾小島,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也吸引不少國外人士定居、旅遊,甚至歌詠台灣的美好! 原本應該是人人稱羨的美麗島,在這本書和這部紀錄片中,卻赤裸裸地呈現出醜陋的一面。長久以來,人們對山川的破壞,無止境地濫墾濫伐,已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而企業與民眾敢於任意破壞山林,我行我素地在地質脆弱之地蓋旅館,在山坡地蓋別墅,正是主管機關縱容的結果; 想想林肯大郡、國道三號曾經走山、杉原海水浴場的美麗灣,不正有許多人發出不平的聲音嗎?

   寶島台灣!台灣是我們的家!沒有家,哪有我們!多少人,對於台灣總有相當豐沛的情感; 對於台灣這片土地,總有不可割捨的印記。齊柏林的<<
我的心,我的眼,看見台灣:齊柏林空拍20年的堅持與深情>>,讓大家正視千瘡百孔的台灣; 他讓我們知道,美麗是大家所企求的,但是如果不加以愛護,終究會淪陷; 他讓我們知道,美麗的山林才是台灣人想要的,然而,如果我們不懂得珍惜,最終仍是災難一片。看完這本書之後,每個人都該反省,還要繼續為所欲為地殘害這塊土地與山川嗎?我們還要繼續鼓勵種植高山茶與高山蔬菜嗎?我們需不需要設法貢獻自己的力量,哪怕是一個人、二個人,也可以為寶島台灣做些什麼?從政府、企業到個人,是不是都能以具體的行動,來保護這個美麗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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