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附中土地,回首
附中土地,靜靜地躺了三十年; 我,雀躍地站在這塊土地上,一夜。我要穿越時空,讓附中土地捲起十年的記憶。畢業十年了,物換星移,滄海桑田。
「三十而立」。
「三十而立」是今年高師大附中的校慶標語。顧名思義,它,三十年了。從一個校友的角度,格外顯得深刻。在菩提樹旁,踏在這片翻新的草坪上,接受青年學子的震撼演出,不禁勾起十年前的往事。
自由、活力,給了一般人對高師附中最深刻的記憶與最真實的印象。
每次經過附中,總有種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然後,停下車到裡頭走走,走回當初的那間教室,順便問問學弟妹,當時教我的老師是否還在任職,這個目的,只是讓我便於和十年前的情境做連結,好串起這個網絡。我還會走進自己的座位,回想我的左右鄰居是誰,並且用一個已身為教師的角色和態度,來檢視這些座位的安排,是否真正符合班級經營。然後然後,我還會再回顧十年前的表現,在一個老師的眼中,是如何的精采與不堪。
有人說,附中自由,的確,它極其自由。在一個相對保守的環境中,附中人可以自由地穿班服與紀念服在校園穿梭; 沒有髮禁,也不會管你穿了幾個耳洞; 但在自由的背後,附中人更懂得把持自我與約束自己,所以從來沒有聽聞因服儀的問題,而惹上了教官。在附中的社團活動中,也是極其自由,每個人可以跨好幾個社團,更特別的是,社團裡同時存在著老、中、青(高中、國中、國小)三代,交友圈也拓展不少; 也因為接觸國小的關係,讓我高中畢業之後,毫不猶豫地選填師範的學校。
附中除了自由,更令人嚮往的就是活力。
在這次的三十校慶中,我真的看到每個隊伍都使勁霍出,連老師也組成了隊伍,放手一搏,賣命演出,揮灑出屬於年輕學子的活力,似乎沒有在這一晚熱力四射,就構不上附中的一份子。所以站在附中土地上,四邊傳來的盡是搖滾與電音的震撼,但卻不讓人感到昏眩。也許是對於附中的情感使然吧,讓每一處的喧囂都化成回憶,刺激細胞,在耳際不停地彈出回味與氣泡。
在這十年的光景,建物的興與拆,也讓附中人眼睛為之一亮。當我初入附中的那一年,走進大門,是一面三層樓的建築,呈圓弧形,聽老師說那是一棟危樓,所以遲早會慘遭拆除的命運。左右兩棟也同大門這棟,低矮老舊; 大門這棟跨過籃球場的對面那棟,是行政樓,還有一些實驗室,樓前就是升旗台。整體規劃呈方形,小而精,巧而美。另外一旁的是我高二時才落成的-雋永樓,是高三國三生專屬樓層,因為設備新,「遠離塵囂」,所以適合考前衝刺。
附中的文化,也是令人讚賞。當時學校常舉辦許多藝文活動,舉凡徵文、漫畫、書法、音樂等,或是社團發表、請歌手到校演唱,都讓我們在課餘時有喘息的空間。而今天,我看到了圖書館,宛如一座小小的誠品,播放著輕柔音樂,和著木製設計,兼有沙發椅,果適合文學人到此造訪。當時附中和高師大的圍牆還沒有打掉之時,只有二個小門可以通往師大,有些學生,就真的會「逃學」到高師大去; 有時還會利用星期三的便服日,佯裝成大學生,走向大門,往文化中心、五福路、同慶路一帶遛達—至少我曾這麼做過。
附中的考試文化也極其特別。因為高中生的緣故,再加上學風自由,所以唸書完全靠自己,老師也不太盯你唸得怎樣。附中當時是僅次於雄中雄女的第二志願,照理說,資質應該不差,因為招生人數少,所以大多是二、三分飲恨無法填上第一志願的。我們沒有留級制度,所以考不好就是統一補考,沒考過的就等四點多放學留下來集體補學分; 不過許多「善良」的老師,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在你和他的「交情」不錯,就放你一馬囉!
那時候的我,唸書只唸主科,也就是國英數,其他地理歷史三民主義等,通通都是「茶敘閒書」。因為學校人數少,所以每當抽考國英數時,我排名總能排在前面,學校也會取全校前幾名接受頒獎,發放獎學金; 這些紅包袋至今都存著,少說也二、三十包跑不掉。
當時我擔任地理小老師,但地理成績一直沒有起色,就如垂死的病人一樣,救也不是,放棄又對不起它; 談到歷史,我更差勁,大概是對時空背景和事件邏輯不能理解吧,所以幾乎會意不過來,我真的就是那位「交情」頗深的學生,才有幸渡過難關。至於三民主義,我那一年是廢除的,所以想當然爾,更是「放牛吃草」!
在這些都呈過眼雲煙的時日,我以一個校友來看待附中的一景,頓時感到不捨。圍牆倒了,建築毀了,學生顯得依舊活躍; 當我踏上附中土地,它像是一座休閒公園,有著綠地,有著藝術裝置,還有著小劇場的空間,放眼望去,是更自由的高師校園與高師學生,手持著球拍前往運動場; 三五好友相約喫茶; 或是一大群,整裝出發班遊去!
在這樣的空間與思維下,站在這塊土地上,孕育出來的附中人,能不自由奔放嗎?
- Nov 18 Tue 2008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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