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瀾墨客

繼之前的「番仔」、「榜仔」等不雅用語之後，今頭版斗大標題寫著「事業線」，影射女人的乳溝，遭不少婦運及性別團體重批物化女性。撇開這些字詞的含義不談，其實它呈現的正是詞語的多樣性。

我想到的是，前幾天的元宵燈謎，一位詩學老師所出的題目:「商行道(猜一流行語語)」，大家都摸不著頭緒，他縮著肩，不斷地「擠出答案」來; 沒錯，謎底就是「事業線」。

    想想看，現在年輕人喜歡講的「好屌」，是什麼意思?一些廣告所提的「大鵰」又代表什麼?你知道「菊花」指的是什麼嗎?如果不說「炒飯」，你能理解什麼是野合、敦倫嗎?

    修辭學上有個名詞稱之為「借代」，指的就是借用某個語詞來取代原有的事物，主要原因就是希望可以將一個事物的性質以另一個類似性質的詞語替代，形成聯想的效果; 或者將不好聽的詞彙，以輕鬆有趣的方式帶過; 而這樣避開較不文雅的用詞，而改以其他名稱來代替，亦稱之為「婉曲修辭」。舉凡，男生的「蛋蛋」; 粗俗的「國罵」; 死亡以「到蘇州賣鴨蛋、成仙」取代; 所以，「事業線」顯然比「乳溝」含蓄委婉多了。

    真正不雅的詞語，是髒話掛嘴邊、男女隱私毫不避地脫口而出。古早人家書唸得不多，不懂得如何以美言、隱晦的字詞來修飾，所以俚語流傳不少如今看似粗俗，但卻又不失韻味的俗諺，如「偷挽蔥嫁好尪，鑽燈腳生卵葩」、「卵葩比雞腿」「可娶婊做某，賣娶某作婊」等。今天，「事業線」的替代性質，固然不宜口無遮攔地對著女性隨意亂說，但也不至於讓人覺得有污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