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月糬光畫過東海岸; 今天，大概會是陰雨的。上個禮拜，我到台東海堤， 看到緣島淵淅可見，我再放眼望去，試圖搜尋更遙遠的蘭嶼， 它依舊帶著矇矓的姿態，呈現在眼前，若有似無， 但到底還是看得見的。台東在地人告訴我， 如果在同時間看見綠島和蘭嶼，表示數天後可能會變天。
八月七日，台東停止上班上課，可風雨卻不如預期的強烈，簡單來， 就是賺到一個颱風假; 當時，在高雄的家人撥電話來，特別叮嚀我不要外出， 我在台東街頭遛達卻口是心非地告訴他們我在閱報室看書; 原來，當天晚開始，對面的西部山頭籠罩在颱風圈裡了。
晚間新聞沒有重大消息傳出，只有花蓮、宜蘭一帶風浪較大， 沿海居民及船隻加強戒備。和往常的颱風預報一樣。明天八月八日， 台東眇正常上班上課。
八睡了，約莫半夜四五點，依稀聽到雨聲， 夾雜一些雨滴打在屋簷及滴在冷氣上的聲音，叮叮咚咚， 儼然是掛著吊鈴的貓遊走在牆角，暗夜啜泣，是怎樣子的一場雨?「 颱風不是到西部了嗎」?我帶著疑感地思緒，繼續在睡夢裡翻滾; 不到幾分鐘，我二度被震醒?風雨顯得比半小時前還要放肆; 風的聲音在窗邊閃過，像嘶吼，像狂怒，透進幾許的低溫， 在酷熱的夏日裡，形成強烈的對比。
早上醒來，習慣性地收看晨間新聞，主播無情地播報各地的災情。 這一夜，驚恐了許多人。原來，颱風才正要登陸而已， 卻已經讓各地措手不及，滿目瘡宜。這一刻， 突然感覺到我們是生活在同一個士地上的命運共同體，看著水流， 看著風吹，我們彿守候在第一條陣線上，阻止颱風的入侵。
後來，我真的看到新竹山區，南投山區、高雄山區， 還有屏東沿海一帶，給我們莫大的視覺雩憾， 當然我們更看到生命的堅強與脆弱。八月九日， 知本的金帥飯店倒塌，老闆的兒子當晚發表了一篇文章投書媒體， 令人紅人眼眶，為之動容， 金帥飯店以成載觀光景點的歷史責任蔭倒在知本溪的滾滾洪流裡， 任由洪流肆無忌憚地襲擊。房屋倒了，地期斜了， 遠方的高山依舊帶來污泥的溪水，大量沖刷在地殼上。橋樑斷了， 公路埆了，強風仍是持續沸騰。這一刻，我們都好心酸。
幾個村落幾近滅村，國土上變更了畫界，地景也從新翻新。 村落裡居民像遊子一樣，回不到自己的家，也看不見自己的家。 前不著村，後不著路，斷了道路也斷了音訊， 你在哪裡成了最關注與最無奈的問語。每個村民抱著彼此， 緊緊相依，在牢固地建物裡等待救援。他們的雙手， 一隻手是牽著家人，一隻手是握著繩索，深怕沒有抓緊， 就陷入無底深淵。
他們正在等待救援，可是任由他們郢吼著向生命吶喊， 風雨聲還是掩蓋過他們。他們手上拿著顯明的標誌物，向天空揮擺， 可是落石、泥淖殘骸早已黃泥遍布，絲砲看不見他們。 洪水還是滾滾而來，從每個角度望過去，都叫人怜目驚心， 令人鼻酸。他們可能早已不知道他們離自己的村落有多遠?不知道什 麼時候呵以回家?不知道家人是否會再重逢?又或， 自己能不能度過每一分，每一秒。
時間緊迫，莫拉克像大小姐一樣，姍姍來也慢慢離去; 生命的力度和時空的交錯，瞬間呈了最不堪的暈襯。 搜救人員拼了命地向災區尋找災民，直昇機也在空中盤旋， 空投物資。村民已經二天未進食了，東西沒有好不好吃的問題， 只有吃不吃的到的顧慮。生命走到了這般地步，就算是「嗟來食」， 也要誠心感謝。
留言列表
